第一卷 第51章 开了 (第2/2页)

偶尔，就像夜空中偶尔划过的流星，在他那漆黑如墨、绝望笼罩的世界里，会有一丝温暖悄然降临。然而，这对于许晴了来说，却反而像是一把锋利无比、寒光闪闪、被恶魔诅咒过的尖刀，直直地刺入他那颗自卑怯懦、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窝。曾经有那么一次，在他被那些如恶狼般凶狠残暴的恶霸欺负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就像一只被猎人肆意践踏后丢在路边的小兽时，一位面容慈祥得如同春日暖阳、和蔼可亲好似温暖春风的陌生老人，缓缓地走到他的身边。老人那满是皱纹却充满善意的手，轻轻地递给他一块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麦香、仿佛带着救赎之光的面包，并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如潺潺溪流般温暖人心、滋润灵魂的安慰话。那一刻，他仿佛在伸手不见五指、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中，看到了一丝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曙光，那曙光短暂地照亮了他内心深处那个被黑暗尘封已久的角落，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人间温情的轻抚。然而，当那短暂的善意像泡沫般消逝后，他却陷入了更深更长的痛苦煎熬之中。在无数个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刻，他常常独自蜷缩在冰冷潮湿、散发着霉味的角落里，宛如一只受伤后躲在黑暗洞穴中的小兽，默默地思考着那个如荆棘般刺痛他内心的问题：为什么别人能够轻易地拥有幸福美满、如同童话般的家庭，享受着无微不至、如春日暖阳般的关爱和呵护，而对于他来说，这些美好的事物却像是遥挂在天边的星辰，如此遥不可及、宛如虚幻缥缈的梦幻泡影？但即便如此，在他内心深处那最隐秘、最黑暗的角落，始终有一股倔强而又顽强、如同熊熊烈火般的力量在默默地支撑着他。他一直坚定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未来一定会像破晓后的黎明那般美好，哪怕前方的道路荆棘丛生、充满艰难险阻，就像一条布满尖刺和陷阱的崎岖山路，他也绝不退缩。他深知生命珍贵无比，仅有这一次，自己绝不能在实现复仇这个坚定的信念之前，轻易地将其浪费掉。他要像沙漠中的仙人掌，顽强地活下去，哪怕环境恶劣，也要等待着命运反转的那一天，那一天将是他重生的曙光，是他向这个世界宣战的号角。
　　
　　许晴了的父亲，是一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赌鬼，他就像被赌博的恶魔附了身，整天沉迷于赌博那充满诱惑却又罪恶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好似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沼泽，越陷越深。他对家庭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仿佛这个家与他毫无关系，更别提给许晴了那维持基本生活的生活费了。为了能够在这残酷的世界里艰难地活下去，许晴了不得不去饭店打杂，每天面对着堆积如山、仿佛永远也洗不完的碗碟，那些碗碟就像一座座白色的小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且，他还要忍受着老板那尖酸刻薄、如同一把把利剑般的呵斥责骂，那些话语像毒刺一样扎进他的耳朵，让他痛苦不堪。但他只是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从不抱怨，就像一头默默耕耘的老黄牛，任劳任怨。他只是在心底那最柔软的角落，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摆脱这如同噩梦般悲惨的命运，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飞向那充满希望的蓝天。下班后，他拖着疲惫不堪、好似被抽干了灵魂、几乎要散架的身体，强忍着饥饿感带来的阵阵剧痛和困倦带来的沉重眼皮，一步步艰难地走向那散发着令人作呕恶臭、仿佛是地狱入口的垃圾桶。在那里面，他仔细地翻找着能够暂时果腹的食物和可以换钱的废品，那些垃圾对于他来说，有时候就是生存的希望。每当家里揭不开锅、没有任何吃的东西的时候，散集后的菜市场地面残留的那些烂菜叶和被丢弃的已经有些腐烂变质、散发着酸臭味的水果，在他眼中却如同沙漠中的一泓清泉、黑暗中的一颗明珠般珍贵，足以让他勉强填饱肚子，维持那脆弱得如风中残烛般的生命。在被人无情地欺凌侮辱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或力量，就像一只独自漂泊在狂风暴雨中的孤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告诉自己，未来那个强大得如同战神般的自己，一定会穿越时空的隧道，回来帮助现在这个弱小无助、可怜兮兮的自己复仇雪恨，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正是靠着这种近乎变态、扭曲却又无比强大、坚如磐石的心理支撑，他才在这充满苦难与绝望、犹如人间炼狱般的世界里，艰难地活到了现在，像一棵顽强的小草，在石缝中努力求生。
　　
　　“总有一天，我会当人上人，把这些仇都还回去。”许晴了轻轻地、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无比坚定地拍了拍身上那一层厚厚的灰尘，那些灰尘就像他过往的苦难，纷纷扬扬地飘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如寒星般坚定和决绝的光芒，心底默默地自我催眠着，试图给自己那黯淡无光、如同一潭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死水般的生活找到一丝微弱得如同萤火虫般的希望的曙光。他拖着沉重得像灌满了铅的步伐，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不远处那个散发着令人窒息恶臭、仿佛是恶魔巢穴的垃圾桶。那垃圾桶周围堆满了各种各样、五颜六色、奇形怪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垃圾，那些垃圾就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肆意地展示着它们的丑恶。一群嗡嗡作响、如同恶魔的使者般的苍蝇在垃圾上方欢快地飞舞着，仿佛在举行一场盛大而又荒诞的狂欢派对。他右手拎着一个破旧不堪、满是补丁、如同历经百战的士兵铠甲般的蛇皮袋，左手小心翼翼地、像在触碰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般探进肮臭熏天、黏腻潮湿、仿佛是沼泽泥潭般的垃圾桶里，摸索起来。
　　
　　很快，一个个形状各异、脏兮兮、沾满污垢的瓶子被他陆续搜了出来，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如流星划过夜空般短暂的欣喜，那欣喜就像黑暗中的一点火花。他小心翼翼地、像呵护着稀世珍宝般将瓶子一个一个轻轻地放进蛇皮袋里，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每捡起一个瓶子，他心底那浓郁得化不开、如墨汁般漆黑的阴郁似乎就消散了一些，仿佛这些瓶子就是他与命运抗争的有力武器，是他在这黑暗无边、宛如无尽深渊的世界中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之光，是他在黑暗中前行的指引灯塔。
　　
　　倏然，毫无征兆地，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一颗巨石砸中，他那瘦弱得如同竹竿般的身躯陡然一僵，如同被施了邪恶的定身咒一般，瞬间动弹不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好似被抽干了生命力的脸庞在那一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一丝惊恐万状、如同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恶鬼般的神情。因为，就在刚才，他摸到了一只手。一只干枯瘦瘪、如同千年古树的枯枝般、冰冷刺骨、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伸出来的、毫无生气的手，那触感让他的头皮瞬间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了起来，像被冻成了冰块。他无比确信，这绝对是一只真正的人手，而不是什么硅胶娃娃之类的虚假东西！那一瞬间，他的心跳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恐惧如同排山倒海、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死死地盯着垃圾桶，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维都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无情地抹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令人毛骨悚然、宛如噩梦成真般的恐怖发现，就像一只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小鹿，面对未知的危险，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