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19章 血生花 (第2/2页)
无论深夜吠叫的狗,还是深夜啼哭的娃,都会给他们找来灾难,要命的灾难。
邦!邦!邦!
寂静的夜里,远远传来了深夜的更声,夜已经三更,躺在床上的陈哲南依然在痴痴的望着屋顶。
悠长的的更声,似乎敲醒了他的痴迷,陈哲南居然缓缓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去拿挂在墙壁上的那把刻刀,那把属于他的刻刀。
陈大已经替那把刀配了一个小小的刀套,纯牛皮的刀套。
捏着套了刀套的小小刻刀,陈哲南轻轻的拉开房门,闪身溜了出去。。。。。。
小院内,一弯月光照下来,蒙了一层幽幽的暗淡光影,光影浮动中,那一株花叶凋零的花枝孤零零的立在墙角。
哲南缓缓的走到花枝前,慢慢的蹲了下去,目光痴痴的看着依然透着生命活力的花枝。
花虽然一夜风雨中凋零,之后再没有开放,但花枝依然活着,直挺的活着,透着顽强的生命耐力。
这段时间,陈哲南一直窝在家里不敢出门,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这株野花,可以无论他如何细心呵护,努力挽救,这株野花却再没有开花,甚至连一丝开花的迹象都没有。
就这样一直痴痴的望着那株花,月光在夜色里安静的流动着,渐渐向西边的夜空偏移下去。。。。。。
邦!邦!邦!邦!
远处的更声再次响起,敲碎了宁静的夜,也敲碎了陈哲南宁静的心。
小哲南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深深的痛苦,他这个年纪小孩子不该有的深刻痛苦,他缓缓的从牛皮套里拔出了刀,银光一闪,那把刻刀已裸露在月色里,透着森森的寒意。
小哲南犹豫一下,将那把刀缓缓的伸出去,在那颗花枝的主干上缓缓划了一下,枝干虽然刀光划过,缓缓张开了两寸多长的一条黑洞,仿佛一张张开的嘴巴。
哲南接着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掌心处居然有一个血红的血印,这一刻血印凸起,似乎已鼓出一个透明的血珠。
刀光一闪,他右手的刀一划而过,居然将他左手手心的血印划开一道血口。
就在血印破开瞬间,他的手闪电般按住了那个花枝上的长条黑洞,紧紧的将掌心血口贴在了花枝切口处。
青绿色的花枝,竟然缓缓呈现出一丝丝游动的血红经脉,从切口处朝四周缓缓蔓延开来。。。。。。
而哲南的血脉也鼓起跳动着,随着心搏动,一股一股的朝着左手手心涌动着。
他居然在给花输血,给失去了开花活力的花枝输血。
血脉沿着花枝缓缓上行,缓缓凝聚成一股粗壮的血流,渐渐爬上了一个花枝末梢,在末梢慢慢凝结,凝结。。。。。。
一只晶莹剔透的血珠越胀越大,顶部居然胀开了裂纹,九个细细的裂纹,血珠从裂纹处缓缓裂开,裂成九个花瓣,九个鲜艳透明的花瓣。。。。。。
花开了,在晨露中缓缓的开放了。
虽然仅仅是一朵,用生命之血催生出的一朵血花,但它毕竟是开了,迎着渐渐浓厚起来的晨风开了。
当啷!
一声清脆的响声,陈哲南手里紧握的刻刀跌落在地,他小小的身体也软软倒在了花下,双目紧闭,一张小脸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