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一只羊往死了薅(求月票) (第2/2页)
“郭秘书,你说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徐增恩痛心疾首训斥着了几句,然后一脸无辜地看向张义和毛齐五,叹气说,“家门不幸啊,都怪徐某人御下不严,让二处的兄弟们见笑了。”
张义和毛齐五各自冷笑一声,无耻之尤,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当然了,只有小人物才计较脸面,大人物只看重利益。
见张义和毛齐五冷笑着不说话,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徐增恩暗自憋火,刚才他给属下暗中打了招呼,这厮怎么还不来,他不来,戏还怎么往下演。
“局座!”
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刚才暗中离去的中统便衣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又出什么事了?”
“局座,有重大发现。”下属瞥了一眼郭秘书,递过来几份文件和张纸,“这是情报处在郭秘书家发现的,不但有私自带回家的绝密文件,还有和红党嫌疑人宋城的来往书信,现在可以确认郭秘书就是一直隐藏在我们内部的内鬼。”
“确定吗?”徐增恩看着文件,脸色阴晴不定。
“板上钉钉。”
“唉。”徐增恩看完文件,长长叹了口气,一时间,他看上去好像苍老虚弱了很多。
沉默了很久,他才悻悻对张义说:“张副处长刚才说我老眼昏花,我还不想承认,嗨,现在看来你说对了。我身边潜伏着一个红党,连我每天早饭吃什么都知道,事无巨细啊。我呢,被蒙在鼓里这么久,像一只愚蠢的老猫。”
说着他一扶眼镜望向目瞪口呆的郭秘书:“好心办坏事是一回事,诬陷长官同僚是一回事,可红党又是另一回事,郭秘书,交出你的组织吧。你不愿意说,我只好用刑了。被抖嘛,放心,同僚一场,我再赠送最后一次情分,我会让他们下手轻一点儿。”
这是准备一只羊往死了薅羊啊,张义和毛齐五面面相觑,冷眼旁观着,就见徐增恩一挥手:
“将郭秘书押回去,家法伺候。”
中统的便衣一哄而上。
“我看谁敢动。”张义冷笑一声,军统这边的便衣同样拔出枪对峙起来。
“张副处长,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中统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军统管教吧?”
“徐副局长,别混淆视听,这是一回事吗?”
“放心,针对张副处长的误会,徐某人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但现在我们首先要对付的是红党,要是放跑了红党,张副处长能担起责任吗?”
“误会?还他妈红党?”张义冷笑一声,一把扯过徐增恩手上的文件,拿出所谓郭秘书和宋城的来往书信,对比着说:
“徐副局长,这是郭秘书的笔迹吗?有些事骗骗自己得了,千万别当大家都是傻子,你这种威逼利诱的下作手段,真不怕属下寒心吗?”
张义说着,眼睛里寒芒一闪而逝,吓了徐增恩一跳。
他正思忖着如何应对,刚才呈上情报的便衣先一步跳了出来:“姓张的,说什么呢,我们中统的”
“啪!”他话没有说完,张义一个嘴巴扇过去,斥道:“妈的,你是谁?长官说话,轮到你插嘴了?”
“你”便衣捂脸瞪眼,一脸不可置信,他好歹是堂堂中统情报科科长,就这么被打了?
愣神过后,他下意识想摸枪,却不想张义只是眼神示意,猴子和钱小三就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将他按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张义满意地笑了。
然后看着脸色铁青的徐增恩:“徐副局长,中统的事我们军统确实管不着,但想让我放人,除非接到戴老板的电话。”
徐增恩愣了,他愕然地盯着张义,他一个堂堂中统局长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郭秘书难逃一死,他张义的仇也报了,见好就收就行了,难道一定要将事情闹大?中统倒了,军统能有什么好下场?
“不必奇怪,我没有徐副局想的那么深那么远,我只知道有仇必报的道理,你算计我谋害我,一句‘会给你个满意答复’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说不过去吧?”
“那你想怎么办?”徐增恩气急败坏。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张义耸耸肩,指了指郭秘书和一众被捆成蚂蚱的中统特务,“军统最不缺的就是审讯室和看守所。”
徐增恩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看,张义目光炯炯,不为所动。
“好好好。”徐增恩连连冷笑几声,瞥着毛齐五说了句“替我向戴先生问好”,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郭秘书,说:“你,好自为之。”
最后一挥手,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他扬长而去,一众中统便衣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今天中统这亏吃大了。
“你也滚吧。”张义踹了一脚身下的中统情报科长,这厮仓皇起身,本想放几句狠话,但见猴子和钱小三的枪口对着他,头皮一阵发麻,连忙跑了。
刚出来,就见徐增恩一脸阴鸷地站在车门前,之前的苍老虚弱一扫而光,劈头盖脸呵斥:“你干的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情报科长战战兢兢地耸拉着头,不待他说话,徐增恩又问:“我们那边还有人吗?”
那边自然指的是军统。
“有一个。”
“那就让他再给郭秘书带句话,只要他活着,我们就不好过,我们不好过,他的家人就可能会死。”
“这郭秘书不是承认事情都是他背着局座干的吗?我们控制了他的家人,晾他也不敢”
“错了,凡事都是万一。记住我的话,错杀,有时候也是一种保险。”
“是。”情报科长一脸茫然地答应了。
“我希望能早点听到他死在审讯室的消息。”撂下这话,徐增恩上了汽车,扬长而去。
情报科长恭送他离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远处的电话亭走去。